【燃晚】寒山客（叁拾）
天裂副本开启，鬼司仪上线，冥婚幻境启动。
拖拖拉拉三十章，终于互通心意！
下修界结界破裂是常有的事情，可能引起天气异变的却是寥寥无几。
远处天空被猩红与深紫搅得混沌不堪，楚晚宁神情严肃，顶着越发刺骨的寒风往裂缝中心赶。墨燃紧紧跟在他身旁，不曾落后。
墨燃晓得楚晚宁不喜御剑，所以也不多言，只随着楚晚宁。
离结界破裂处越近，就越发寒冷，冰雪成霜刮得脸颊生疼。但墨燃却更清醒，他猛然想起这好像是去彩蝶镇的方向。
“师尊，裂缝中心是彩蝶镇！”墨燃的声音几乎要被猎猎风声湮没，可在楚晚宁耳中却是无比清晰。
八苦长恨花的魔性被莫名力量压了下去，他心境清明，总算是听见了被束缚的心声。
他就是喜欢墨燃，任谁也不能改变，包括那该死的魔花。
“是天裂。”楚晚宁一面冷静回答，一面加速前进，他已经听见了那些厉鬼的嚎哭声。
彩蝶镇情况不容乐观，但出现了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裂，上修界必定会派人前来支援，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死生之巅的人马上就会赶来，只要撑住这一时片刻便好。
转眼间彩蝶镇已近在眼前，楚晚宁掐诀列阵，淡金色的结界转瞬围住了半个镇子。墨燃趁此时机赶到另一面，张手结阵，朱红与金色完美契合，将整个镇子笼罩在其中，困于其中的厉鬼被灵力威压所逼，不安地在镇中逡巡，口中哀嚎令人寒毛炸起。
结界牢固，楚晚宁正想让墨燃同自己一同去结界内清除源源不断的厉鬼，可还未传音，就见那一抹黑色身影跃入结界内。
他惊异墨燃竟如此明白自己的想法，又觉得心里发暖，也召出天问进入结界。
墨燃手持鹴焰，赶路同时斩杀了一群厉鬼。他要去找楚晚宁汇合，这里情况未明，如果出了状况还能有个照应。
墨燃看着头顶巨大的裂缝，心里正盘算着稍后如何修补，却突然嗅到了一股异香，脚步不由一顿。
这香气太过诡异，墨燃从不喜熏香，却硬是被这气味给吸引了注意力。一栋大屋子横在眼前，屋门大敞，犹如一张血盆大口。
不行，还得去找师尊。墨燃眨了眨眼，抬脚便要离开，可又被眼前红得晃眼的布幔给惊得倒退一步。
“新郎莫慌呀！梳洗打扮了就能去接新娘子啦！”有一童稚声音自背后响起，墨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拽到了凳子上坐着。
铜镜映出他和身后两个抓髻小童的面容，那小童似是纸糊的，没有五官却能开口说话，还伸出手给他绑了个白发带，形容诡异的无以复加。
墨燃不曾轻举妄动，趁着他们摆弄的同时观察起周遭景况来。
只见右手旁有一衣架，上面端端正正挂着一件黑红色绣有如意纹的吉服，窗纸上贴有苍白囍字，再见这些纸人的模样，墨燃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分明是冥婚！
还记得从精绝城回门派后，有一师兄在孟婆堂里大斥彩蝶镇冥婚盛行，说什么给鬼司仪立庙真是找不到事干了云云。
如此看来，这应是个幻境，可幻境开启的契机........大抵是那诡异的香味。
可那师兄分明说过，鬼司仪已被他除掉了，怎么还会有这幻境？难道鬼司仪还没死？
墨燃原想破开此境去寻楚晚宁，可想到这里，却生生止住了。
这鬼司仪强大到可以制造此等幻境，绝不能留。
待梳洗完毕，墨燃又被小童领出了门，门房打开，他就被回廊内近五十人的队伍震住了。
这是什么冥婚方式？大家一起成亲一起拜堂一起入洞房？鬼司仪是闲着没事看众人成亲吗？
墨燃抬起头望了望回廊另一边，因为被帷幔遮掩看不真切，他很快又垂下了头，高大的身材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我在期待什么？墨燃有些发愣，却又突然脸颊发烫。
师尊怎么可能在这里。
“恭喜新郎，贺喜新郎！”
墨燃的思绪被打断，猛然回了神，却见眼前一张白花花的纸面。原来是轮到自己拜堂了。
他被引进大堂。依旧垂着头，没去注意眼前身着火红吉服的新娘。
墨燃本想着，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成婚拜堂，没想到却被这幻境给逼着成亲。
“白帝水，浪花清；鬼鸳鸯，衔花迎。
棺中合，同穴卧；身前意，死后明。
从此黄泉两相伴，孤魂碧落不相离。”
身后的童男童女纸人儿开始拍手，用脆生生的童声唱着鬼气森森又悱恻缠绵的词曲来。
童声方绝，赞礼官又拖腔拖调地开始唱：“新妇娇媚欲语羞，低眉垂首眼波柔，红纱掩面遮娇笑，请来郎君掀盖头。”
墨燃这才注意起同自己面对面的新娘，被红盖头遮着脸，不晓得是哪里的孤魂野鬼。可她的身量较女子而言未免太高，竟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样子。
会不会是师尊？既不期望是楚晚宁，又渴望是楚晚宁，矛盾让墨燃的心开始怦怦乱跳。
那没脸的鬼傧相递与墨燃一把折扇。
“请新郎掀盖头。”
墨燃不曾了解过成亲，但也见过是拿扇去挑盖头，故分外生疏地握着扇柄轻轻挑开了那人的盖头。当瞧见那张熟悉又令他魂牵梦萦的脸时，墨燃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本目光如电如剑，似乎是要把掀他盖头的人钉个对穿，却在看见墨燃后化作吃惊的飞灰，归复无边平和。
他静静望着墨燃，周身的杀气都被涤荡了个干净，配上红妆吉服，倒真像是心甘情愿成亲了般。
墨燃心神大乱，凝着眼前人的眉目，只当是跌入了最昳丽的梦境不敢惊动。
他竟和师尊........饶是做梦也不敢如此梦。
赞礼官道：“新郎新娘，行沃盥之礼。”便有鬼傧相持壶端盆来到两人面前。
是帮对方洗手吗？
墨燃实在不敢想，他从没碰过楚晚宁的手，也不敢去碰。可如今却在这荒唐的幻境里........
晃神之间，墨燃的眼中只有楚晚宁。
忽觉手上温热，一双略带薄茧的手轻轻将他的双手摩挲，墨燃回过神，看楚晚宁垂眸，默默替他洗着手。
两人的手碰触在一起，本是同样的温度，可墨燃却觉得自己的心像要烧着了一般，喉头哽得发慌。
墨燃有些无措，学着楚晚宁的模样替他洗手。
不是做梦，楚晚宁的手心温热，手指薄茧触在他的掌心，微微发痒。
他大着胆子去观察楚晚宁的神情，见到了意料之外的淡淡绯红在他的脸颊上散开，好似抹了胭脂，但薄唇仍旧紧紧抿着，似乎在忍耐什么。
“沃盥礼成！”
两人相握的手匆匆放开，像是触到了烈火尖刺般张皇无比。
沃盥礼后是同牢礼，而后是合卺礼。
鬼傧相缓声唱道：“夫妇共饮一杯酒，从此天涯永不离。”
鬼傧相端上一杯酒，递与墨燃。
墨燃望向楚晚宁，饮了半杯捧给他。
楚晚宁眼睫微垂，不再看他，接过酒杯将余酒一饮而尽。墨燃心里打鼓，他不知道楚晚宁是否生气了。
——拜堂了。
在赞礼官洪亮悠长的唱词中，他们共同拜天地，拜“父母”，期间楚晚宁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愠怒。对拜时，他与墨燃一同跪地，深深一拜。
发顶相碰，心海泛起涟漪。
和楚晚宁拜堂，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之处。
鬼傧相送上金剪子，楚晚宁将两人剪下的的青丝放入那个鸳鸯荷包，然后收入袖中。
“礼——成——”
两人都松了口气，缓缓站起身，谁知下一刻那赞礼官又悠悠地喊了一声：“良辰已至，送入洞房——”
开什么玩笑？！墨燃猛地一僵，楚晚宁更是险些忍不住把眼前着没脸的纸人给抽碎！
但为了除掉鬼司仪，楚晚宁和墨燃还是默契地对视了眼，忍了下来，跟着引路的童男童女往外走，来到了一口棺材前。
那棺材涂着鲜艳的红漆，体型硕大，是寻常棺材的两倍。
二人明白过来，顿时松了口气。当童女让楚晚宁入棺时，他深深看了眼墨燃，躺入棺材中。墨燃紧随其后，也躺了进去。
“白帝水，浪花清；鬼鸳鸯，衔花迎。
棺中合，同穴卧；身前意，死后明。
从此黄泉两相伴，孤魂碧落不相离。”
伴随着这段唱曲，棺盖合上，棺内漆黑一片。楚晚宁设了个阻音结界，墨燃便于指尖燃起一丛烈红的火光。
光线不亮不暗，刚好照亮二人的面庞。
棺材虽大，但两个男性躺在一起也有些局促，无奈之下只好都侧身躺着，曲手枕着头颈。
楚晚宁已经面色如常，凤目毫无波澜，只看着他不说话，仿佛刚才那个脸颊飞红的人不是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棺材微微晃了两下接着便有规律的抖动着，似乎是被抬离地面往另一个地方赶。
“你是怎么进幻境的？”楚晚宁沉吟片刻，率先打破了棺材内有些微妙的气氛。
“闻到一种怪香，回过神来就到了一个房间里。”
墨燃悄悄凝着微光之下楚晚宁清俊的面容同他对视，心里像是煮了一锅浓稠的糖，咕噜噜冒着泡，又暖又甜。
“我也是。彩蝶镇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不知道多少？”楚晚宁又沉默了一会儿，眉头蹙起，习惯性地垂下眸子回想事情，“方才用天问绑了个鬼玉女，她也说得模棱两可。”
“彩蝶镇我来过一次，只是听说此地的彩蝶香粉很受女子欢迎。还有便是盛行冥婚。”墨燃诚实回答。
“.......也罢，先——！”
棺材突然倾斜地厉害，棺内又无处抓握，楚晚宁毫无防备，猛地扑在了墨燃身上。
墨燃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楚晚宁的腰身，防止他撞在棺壁上，那一簇光因墨燃的动作而消失，棺内又变得一片漆黑。
鼻尖相碰，带着些许凉意如同过电般传至全身。光线突然消失，楚晚宁什么都看不见，其余感官被无限放大，只觉箍着他腰的臂弯犹如一块儿烙铁，烫的吓人。
“.......谢谢。”楚晚宁耳尖发热，用手推了推墨燃，让自己离他远一些。然后再慢慢蹭回原位。
可那抬棺的人似乎跟他们有仇似的，楚晚宁一躺回原位便使劲倾斜棺材，非把他掀到墨燃身上去不可。
这么来来回回几次，楚晚宁又急又气，恨不得破棺而出撕了那几个纸人。
每每楚晚宁摔在他身上，墨燃都能触到他的腰身，饶是隔着嫁衣，他都能感受到手中所触肌肉的柔韧，带着体温缓缓传递而来。
每每楚晚宁伏在他身上，他的下颚就会顶着楚晚宁的头顶，那清正的香气和体温转瞬即逝，而后他的气息便喷薄于自己的脖颈，带起一阵痒意直挠心底，逼得他喘息不得。
明知这是不对的，可依旧不断渴望着。
掌心汗涔涔，又一次贴上了楚晚宁的腰背。心头的邪火几乎要烧尽他的理智。
楚晚宁......晚宁.......别再这样。——天晓得再这样下去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师尊，别过去了。”墨燃楚晚宁又一次摔在他身上后沉沉道，“我怕你摔疼了。”
墨燃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侵略般钻进楚晚宁的耳中，让他头顶发麻。又如同粗糙的砂砾，刮得他面颊发红发疼。
棺内有些热。楚晚宁从脖子到脸都在发烫，要使力似乎都很困难。
墨燃用手臂环着楚晚宁，虽然只是轻轻碰着，可他的心依旧像要跳出胸膛了般，呼吸起来也觉艰难。
鼻尖充盈着淡淡的香气，不似他平生所闻的任何一种，是无与伦比的清正凌冽，能抚平一切的焦虑不安。
是他记挂了多年的香。
不想再患得患失，要么牢牢握紧，要么黯然松手。
又一簇灵火点亮，楚晚宁躺在墨燃怀里，深埋着头，见到有光心里更慌，恨不得马上能从这地方出去。
棺材的抖动归复平缓，似乎是回到了平地。楚晚宁如临大赦，立马要躺回原来的位置，却被墨燃搂着腰拉了回来。
“你做什——！”
楚晚宁惊得一抖，抬头的刹那却被堵住了唇。凤眸倏地睁大，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忘记了挣扎。
唇上轻轻覆上了微凉干燥的物什，是柔软的。——墨燃在亲他。
“师尊，我喜欢你。”
黑紫色的眸子干净清明，在光中闪着温柔的光，瞳孔里是楚晚宁的模样。
楚晚宁好容易反应过来，又被这句话一激，头皮像要炸了似的紧绷着，太阳穴跳得厉害。眼睛大睁，望着墨燃，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墨燃喜欢他，墨微雨喜欢他，他的徒弟喜欢他，他默默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喜欢他.........他本该欢喜的，该答应的，但体内的八苦长恨花就如同随时可能发作的剧毒，让他必须远离自己亲近的人，以免他们被生出的棘刺扎的遍体鳞伤。
可他是这么喜欢墨燃，想要严词拒绝便如同剜肉剖心，抽骨扒皮，非要把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才能够咬紧牙关去拒绝眼前的人，把一颗心捧给他的人。
他想接，但他能接吗？若不是有八苦长恨花在身.........
墨燃观察着楚晚宁的模样，见其眸中似有怒意，便是一阵失落，自嘲般笑了笑，主动往后躺了些，同楚晚宁拉开距离，喉咙里却像是堵了酸涩的硬块，哽得他只能咽下一切波澜，用尊敬而低沉的声音道。
“是弟子逾矩，请师尊........责罚。”
楚晚宁心里发酸，似乎生出了莫大的委屈，如汹涌潮水般冲击着堤坝。喉咙里发哽，难受的他狠狠咽了口干沫，执着地望着墨燃。
我不想放手，一点都不想。
楚晚宁一定会很失望，为人弟子却打起了师尊的主意。墨燃快速平静下来，把那些情绪快速拾缀好，不展现半点悲伤和失魂落魄，像一个合格的弟子垂下眼眸，对师尊展示出全然的尊敬。
没什么的，这很正常。楚晚宁本就是无欲无求之人，如今自己这般冒进是给他添了麻烦。墨燃在心里安慰自己，却像是用更冷的水浇灌躯体，生生把一切都克制下去，压抑下去。
他能拥有如今这一切已是上天眷顾，又怎能去奢求其他？
他永远是那个瘦弱、饥饿的迷惘小孩儿，只能被别人施舍，争取不到任何东西。
楚晚宁瞧着墨燃这副模样，心如同被两面墙挤压着般疼痛梗塞。他紧咬牙关，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眼尾因情绪而挑起殷红。
他失去了太多东西，难道如今要因为这魔花而再失去他梦寐难求的？！
“是你先招我的。”楚晚宁咬牙切齿，猛然揪着墨燃的衣襟狠狠地贴上他的唇！
墨燃正努力平复着心情不想让楚晚宁更加烦躁，却被他这一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垂眼只能看见楚晚宁紧闭的双眼，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让内敛的北斗仙尊主动亲吻一个人？
原本打算紧闭的心门还未来得及上栓，就被意料之外的惊喜撞得大开，发出一声巨响。震醒了失魂落魄的墨燃。
楚晚宁是喜欢他的。这个事实让墨燃心脏狂跳，他死死箍住楚晚宁的腰让他更加贴近自己，然后压抑着狂喜轻轻舔了舔楚晚宁干燥的嘴唇。
楚晚宁被突然舔了一下，呼吸一滞，凤目睁开，把墨燃望进眼里。
那双眼亮晶晶的，有粼粼水光，也凝着自己，让人怦然心动。
两人目光交汇，楚晚宁脸颊绯红，微微起唇。墨燃不敢想像楚晚宁竟然会这般任由自己施为，心境自低谷一跃至苍穹飘飘然毫无实感，喉头一紧几乎要落下泪来。
舌尖试探触碰，两人都分外生涩，却又主动地同对方纠缠，哪有比这更让人心动的事？
两人对视着，轻轻亲吻对方，棺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温馨起来。
待一吻结束，二人都有些气喘，楚晚宁因方才的那番举动而眼尾飞红，墨燃则高兴地轻轻拥着楚晚宁，像是留恋般又蜻蜓点水地亲了下他的嘴唇。
“师尊，我像在做梦一样。”
“.......你没做梦。”
“我知道。师尊，你听见了吗？”墨燃笑着贴上楚晚宁的额头，两人再次鼻尖相碰，但心境发生变化，这番动作倒不似方才令人心慌，反而是亲昵非常。
“听见什么？”
楚晚宁正疑惑着，墨燃就把他的手拉至胸膛，隔着吉服，楚晚宁感觉到了墨燃心脏正快速跳动。
“我的心，在说‘我爱楚晚宁’。”墨燃沉沉开口，语气温柔得能溺死人。
“晚宁，我爱你。”
不是喜欢，是爱。如今墨燃终于懂得了他克制多年的情感为何物，又喜又涩，终究将这份复杂纠结的心绪化为一个轻和的吻。
楚晚宁感受着右手下有力的跳动，心脏仿佛是受了召唤，汩汩暖流缓缓涌出，渐渐流至全身，脸不由自主又热了起来。
“嗯，我也是。”
与此同时，棺材被放下，发出一声闷响。
“司仪娘娘下凡，指点我等野鬼孤魂永脱苦难，得遇良人，同棺而卧，黄泉做伴。”
外面的童男童女齐声高呼，一股熟悉的甜腻香气袭来，墨燃有些不适地翁了下鼻子，与楚晚宁一同自棺材上的罅隙往外望去。
那鬼司仪是泥做的身子，纵使是仙，如今自神龛跃下，在地上也砸了个大坑，墨燃不由得笑出声来，楚晚宁望了他一眼，唇角也微微勾起，显然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等她过来，一起动手。”楚晚宁说。
“好。”墨燃敛了笑意，视线紧锁那鬼司仪。
万事俱备，只差一个时机。
写了三十章十二万字，终于是在一起了（吐血），这篇文本来是个小脑洞，原本说二十章完结，可最后脑洞越开越大，甚至到现在大纲码完，我朋友说我的脑洞太复杂，看不懂。（脑洞星人有点惨）
这篇文预计是寒假完结（立了字据），之后的日子里师尊尊和墨燃又会如何呢？八苦长恨花又会引起什么更糟糕的事呢？这些在后文都会一一揭晓！（埋了二十多章的伏笔不可能不用）
感谢各位的观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