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纵酒

如果八苦长恨花种在了楚晚宁身上？

本文墨燃很好很好，前期是1.0的前期，后期是2.0的加强版

楚晚宁前期性格微变，后期是0.5内敛版。

论八苦长恨花究竟是多么挂*的存在。

    “晚宁……地狱太冷，我替你去。”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

    自楚晚宁出关后，性格就变了个样，若是开朗些还好，但他偏偏更沉默了，甚至连原本该有的眼神也一并没了。

    

    若是说曾经的楚晚宁还只是嘴硬心软的话，如今就是嘴硬心更硬，到了绝情的地步。

    

    大家都说楚晚宁这是修为更上一层了，并未留意。

    

    墨燃是第一个觉得楚晚宁不对劲的人，他虽然才拜楚晚宁为师不到两月，但因为常常粘着他而摸出了楚晚宁此人的大致性格。

    

    他无非是不擅长同人打交道，嘴比较硬罢了，心却是好的，是软的。

    

    可现在算怎般？

    

    他补结界清鬼怪不再是以天问，而是一把戾气深重的怀沙，出招迅速便罢，使的还尽是凶残极致的杀招，没有任何一只鬼怪能在他的剑下保证尸身是完整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楚晚宁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墨燃问过许多人，而大家都觉得楚晚宁没什么变化，有人甚至还告诉他别离玉衡长老太近，免得被那一身凌厉伤到。

    

    久而久之，连墨燃都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师尊许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唉，是我没用，不能替师尊分忧。”墨燃一个人抱着木剑坐在竹林中的一块儿大石上，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而后抬头瞧瞧这片潇潇参天竹，又低头看看怀中的木剑，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我要努力修行，强大到可以站在师尊身旁替他分忧的时候。”墨燃自石上跳下，暗暗握了握拳，又拿起剑开始自己参悟招式了。

    

    可他没看见，在身后不远的青竹掩映中，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听见了他的这一番话，又匿了身形离去。

    

    蜀地雨水充沛，不过几日晴朗又开始阴雨绵绵，空气润得几乎能挤出水来。

    

    墨燃今日起了个大早，不带雨伞就冲出弟子房去了红莲水榭。

    

    他一直都希望再见到楚晚宁施展出那漂亮的一招，墨燃私下称其为“救赎”。

    

    闪着金光的柳藤托起挣扎的蚯蚓，就像是楚晚宁救了泥沼中的他一样。

    

    墨燃很感谢楚晚宁，也很喜欢楚晚宁。

    

    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外貌，也是因为他的性格。

    

    不过他好像早得过头了。

    

    此时正值盛夏，但天依然没亮，由此可见墨燃到底是起得有多早。

    

    “没事没事，水榭的屋檐很大，避避雨还是可以的。”雨越下越大，由淅淅沥沥变得似是瓢泼，墨燃用瘦弱的双手挡着风雨，啪嗒啪嗒地踏着雨水跑到了红莲水榭。

    

    瘦小的身躯躲进了屋檐底下，那屋檐如同一道屏障隔开了晴雨，屋檐外是水瀑，屋檐内是陆地。

    

    可惜天公并不想让墨燃得到片刻安歇，就在须臾之后，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原本直落的雨瞬间改了方向，向他的面门砸来。

    

    墨燃本就被淋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上，如今风一吹更是糟糕，寒气透过毛孔渗进每一寸皮肤，直达筋骨，墨燃被雨水砸的连呼吸都困难，伸手挡脸都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取暖？

    

    也就是这时候，酸涩的回忆铺天盖地涌来——

    

    失去母亲之后似乎每隔几天就会过一过这种生活，一个人孤伶伶在大宅的屋檐下避雨，被发现了就被驱赶，他像一只夹着尾巴慌忙奔逃在不熟悉的城市的野狗一样，寒冷，无助。

    

    这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不过这糟糕的景况也未持续太久，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风雨猛地止息，一阵阵暖流从头顶落下，墨燃缓缓睁开眼——

    

    “半夜三更，又下着暴雨，墨燃，你来这里做什么？”

    

    “师尊.....”墨燃瞧见只穿了里衣眼神有些凶的楚晚宁，有看到自己头顶有一朵盛放的海棠，突然就哽咽了，红着眼弱弱地喊了一声。

    

    “....进来。”楚晚宁像是被噎了一下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是墨燃第一次踏进红莲水榭，但他可没心情去看周围的景色，他紧紧跟在楚晚宁身后，如一只被好心人收留的孤犬，心里尽是忐忑，哪里顾得上周围有什么？

    

    方才的回忆依然折磨着墨燃，那些一辈子都不想回忆起来的痛苦往事，在一场暴雨后尽数扑来，如海啸一般吞噬了弱小的他。

    

    但这愤怒的海啸又被扑面而来的海棠香从中劈开，未伤墨燃分毫。

    

    “温泉在水榭后面。”楚晚宁丢了一套弟子服和一条毛巾给他，“洗完了过来睡。”

    

    “谢谢师尊。”墨燃愣愣地把盖在脸上的衣服拿下来，深深鞠了一躬就朝温泉的方向去了，他呆过的地方留了一滩深深地水渍，一连串黑色的脚印在他的身后成型，周围还带着一滴滴溅开的水珠。

    

    楚晚宁盯着那些印记发了一会儿呆，以左手掐了个诀，不一会儿水渍便自行消去。

    

    墨燃在温泉里泡着，眼眶和鼻尖一会儿红一会儿正常，雾气蒸的他整个人瞧上去分外可怜。

    

    “师尊待我如此好，叫我如何报答？”墨燃在心底回忆着来到死生之巅的点点滴滴，心里一阵阵酸甜翻涌，到最后竟是不住地滴下泪来。

    

    是师尊把他从泥沼里拉出来的，他一定不会让师尊失望。

    

    花了好大劲才止住眼泪，确定自己仪容正常后，墨燃套上刚合适的弟子服出了温泉。

    

    再回到卧室时，楚晚宁仍旧未睡。他双手皆套着精致的手套，似是在雕刻什么东西。

    

    “师尊，我回来了。”墨燃乖乖巧巧对楚晚宁说。

    

    “嗯。”

    

    “师尊，您这里有多余的被子吗？”

    

    “柜子里。”

    

    一阵悉悉索索后，楚晚宁的身后安静了。

    

    “师尊，您还不睡吗？”

    

    “等会儿。”

    

    “弟子先睡了，师尊也早些歇下，晚安。”

    

    楚晚宁手上的动作骤然一顿，似是被晚安这一次刺激得不轻。

    

    身后传来墨燃平和的呼吸声，吸引着楚晚宁回过头去看——

    

    墨燃睡在地上，将被子的一部分垫在地上，另一部分则盖在身上，他整个人都蜷成一团，像一只熟透了的虾。

    

    那床被子很旧很旧了，被压在柜子的最底下，如今却被墨燃给翻了出来，还睡得尚好。

    

    楚晚宁盯着那床被子发了很久的呆，良久后他歪歪头站起身把已经睡熟的墨燃从被子里抱出来，放在自己的床上，细心地替他掖上被角后就出去了。

    

    屋外的雨一刻不歇......

时间线有变，有些经历的事也会跟着变。

预计二十章完结，更新时间不定（高中狗没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