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帝君墨燃墨微雨在被华碧楠唤醒后的种种。
本文只写到了师尊尊出关时,出关后的剧情下周再写。
因为亲妈没有详细描写这一段,所以是脑洞产物。
时间线紊乱,我刷了三遍都还没理清楚到底时间线到底是怎样的。
全文4000+,又是爆肝产物。
本文的0.5没这么凶残了?
是海棠的香气...
晚宁...
墨燃缓缓睁开双目,星紫色的眸中倒映着随风摇曳的海棠树,粉白色的花随风缓落,落到了他的发上,身上和——
玄色棺木中。
“醒了?”墨燃正在走神,猛听得有人这样问,心中顿时火起,身为踏仙帝君,睥睨众生,谁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起身抓住那人咽喉正要拧断,整个过程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我死了,你也活不成。”那人的面孔和声音他很熟悉,可他想不起来,兴许是败在自己手下的有些实力的家伙。
“你已服毒自尽,现在的你只是一具仅存识魂的行尸走肉。”那人即便被掐着脖子,也无丝毫害怕之意,一双美眸波澜不惊地看着他,“深谙禁术的踏仙君,你应该知道我死了你会如何。”
被他这么一提醒,墨燃才记起自己早已服毒的事实,可即使这样,他也依旧没松手,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看上去很是阴郁狂妄。
“你是第二个敢这样对本座说话的人。”第一个是.....墨燃猛地敛去笑容松开手,轻功跃起转眼间就不见影踪,华碧楠站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明。
“恭迎帝君大人。”在路上,墨燃看见了原本遣散的所有仆从,他们毕恭毕敬地跪地行礼,即使墨燃转瞬之间就不见了,可他们还是在地上跪了有一两分钟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各忙各的去。
通天塔离红莲水榭有半个时辰的脚程,墨燃只用了一分钟不到就赶到了那里,水榭里静悄悄的,池中红莲正开的妖冶,水榭门扉紧闭,一切都原封不动。而墨燃知道水榭不是原来的水榭了。
那一抹恒久的白已经消失。
“晚宁!”墨燃见水池中没有人,目眦尽裂,他的心仿佛被一双手揪住拧紧,喉头也十分干涩,转身推开水榭的门,里面的布局纹丝未动,书桌上平铺着一张写了几个字的宣纸,毛笔放于砚台边,墨已干结成片。
他找遍了水榭中所有地方,都没有那人的身影,他有些慌乱,可惜踏仙君不知慌乱从何而起,只觉是那人换着法子激他,这情感理所应当成为了怒。
蓦然回头,眼力极佳的他看见了一个蹒跚的人影,欣喜之余移至人影面前,那是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孔,此刻这位老人正要俯身跪拜,却被墨燃拦住。
“刘老头,楚晚宁呢?怎么没见着他?”墨燃瞧见面前的老头心里就放心了,这老头对楚晚宁可谓是尽心尽力,只要哪里有他楚晚宁就会在哪里。
“帝君大人....”
“告诉本座他在哪里!”墨燃见刘公支支吾吾,心头火起。
“楚宗师已身陨,请帝君大人节哀!”刘公眼眶一红,扑通一声伏在地上朗声道。
身陨?墨燃愣了一下旋即忆起昆仑宫一事,竟是久久回不过神,半晌后才明白楚晚宁身陨已成事实。
“尸身呢......?楚晚宁的尸身呢!我一朝不死他的尸身便可一朝不腐!为什....”
墨燃大怒,可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整个水榭于顷刻间静得出奇。
是啊,自己服毒自尽了,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救回来的,但楚晚宁却没人能救。
思及至此,墨燃突然仰头大笑,好你个楚晚宁!敢如此对本座!你怨我、你恨我、报复我!
“退下!”墨燃低吼一声,神色阴狠,刘公这才从地上起来,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墨燃走到荷花池边缓缓坐下,看着一望无际的红莲,不知思绪飘向何方。
“还有机会挽回。”墨燃以含有通天杀气的目光刺向他,可华碧楠却依然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的一小缕魂魄跑到了另外一个尘世间,那里,谁都还在,谁都没死。”
“哦?”墨燃突然笑了,单手撑头显得桀骜不逊,“你告诉我这些做甚?”
“那个尘世间的你如今不过15岁出头,虽说修为等均不及你,但他有楚晚宁,有师昧,有亲人,天下没有踏仙君,只有一个刚刚进入死生之巅的墨燃墨微雨。”华碧楠轻声说,“通过时空生死门,你能把一切都抢回来,包括北斗仙尊晚夜玉衡。”
说罢他拿出一个手大的球体,里面有一段录影,墨燃看见了少年时的自己一脸愤恨地瞪着楚晚宁的背影,一边帮楚晚宁打扫房间,而楚晚宁正手戴护甲专心制作夜游神,眼睛微斜瞥了眼墨燃,又继续去摆弄那些零件——知道墨燃瞪着他却没有揭露。
画面到此便终止了,踏仙君的眼中仿佛有暗流涌动,原本张扬的坐姿也变得正经起来。
“帮我做一件事,剩下一切都是你的。”华碧楠慢慢地引诱他,仿佛在等鱼咬钩。
墨燃起身,俯视他良久后沉沉开口,“好,本座答应你。”
上钩。华碧楠松了口气,笑得坦荡。
“不过你要把那边的事告诉我,顺便帮我把那缕魂魄抓回来。”凭什么那家伙能够独享一切!
“行。在时机成熟前每周都会给你一次汇报,待时空生死门彻底打开,就是你的天下了。”
此刻起,在这千疮百孔格局巨变的尘世间,踏仙君透过每周一次的信笺凝望着逃出生天的亡魂,凝望着享受宁静生活的尘世间,同时也凝望着另一个世界的火源。
他太冷了,可这个世界已无能让他暖和起来的东西。
他感觉不到饥饿,因为他是被禁锢于死尸中的识魂。
没人听他说话,也没人能听他说话,世人不知踏仙君重生,正在重新建立一切。死生之巅的奴仆们全被珍珑棋控制,日复一日的工作和听命,他们就是傀儡,身不由己命不由己。除了刘公,但刘公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墨燃也只得作罢。宋皇后也在之前被油爆了,现在在墓穴里被难得开荤的蛆虫啃食。没脑子的三把火也死了,再也没有狗能在巫山殿的台阶上努力地跳上来吐着舌头盯着他邀功,他也不能笑着骂那一句“狗东西”。
他站在名为“啊啊啊”的山峰上,却没发像个正常人一样“啊啊啊”,他喊了又有谁听的到呢?薛蒙走了,恨透了他;楚晚宁走了,对他失望至极;所有人都走了,带着不同的情绪。
长阶三千,来时亲朋成群,去时独留他一人。
什么“我拜故人半为鬼”,明明是“我拜故人尽为鬼”。
墨燃从没觉得日子这么难过,他能待的地方只有死生之巅,他放缓脚步从山脚慢慢逛到山顶,每个地方都仔仔细细走了一遍,一天也才过了一半多一点。
好不容易熬过一周,华碧楠送了五封信给他,记录的全是楚晚宁和三位徒弟的日常。
——墨燃今日因犯偷盗淫乱与诓骗之罪,被师尊责罚,明日辰时将被押至善恶台当众戒罚。
“师尊还真是铁面无私,一点也没变。”踏仙君的语气中有几分欣喜。
——今日有人替墨燃说话,师尊用天问一起审,结果那些求情的弟子被天问打了个遍,墨燃的伤有些重,但好在年轻,没什么大碍。
墨燃看着,就想到楚晚宁以前打他的模样,毫不留情,鞭鞭见血,好在有师昧。不过楚晚宁要抽就抽吧,谁让那一缕魂魄背叛他跑到另一个尘世去了。
.......
他一边看,一边回想曾经的事,竟老老实实在水榭里坐了良久。他不用吃饭,也无人能来水榭——楚晚宁的地方只能由他占着。
天光渐暗,墨燃才把那短短四封信看完,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这楚晚宁睡了十一年,海棠的香气早已深入枕被,此香是墨燃的助眠物,因而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朦胧的梦,梦里的海棠花开得明艳,楚晚宁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没有挣扎,没有言语,就这样静悄悄地看着那一树海棠,只是这样他的眼眶就莫名其妙地湿润了。
清晨的鸟鸣唤醒了他,他的怀里只有一床软软的蚕丝被。梦果然只能是梦,永远成不了现实。
往后几日他一直在看几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不知疲倦,仿佛这样他就能同他们一起生活,仿佛那个墨燃就是他。
时间啊,如此匆忙。
他通过一封封信件看见楚晚宁的一举一动,但却没办法捏在手里,只能远远地瞧着那一捧火。
他看见他去彩蝶镇,受了一身伤,伤害委托人,又以身作则受下两百铁杖,罚跪整整七日。
他看见他和徒弟去了金池,又是一身伤,不得不闭关,错过了这一世他本会去的朱雀仙境。
他看见他在除夕夜上弹奏了他原没有弹奏的曲子,博了众人的欢呼喝彩。
他看见天裂提前,墨燃代替师昧前去帮助楚晚宁修补,修补结束墨燃重伤,楚晚宁离开。
他觉命数已定,果然,晚夜玉衡北斗仙尊的眼里只有天下,他能抛弃师昧,也能抛弃墨燃,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可为什么?
踏仙君抚上心脏,那里没有半点动静,但他感觉到了疼。
真的好疼。
楚晚宁,你没有心吗?
一周后另一封信送来,只有简短一句话
——墨燃无恙,师尊闭关五年。
怎么回事?!踏仙君惊得站起来,连椅子倒了也没在意。
无恙?!闭关五年?!
谁救了墨燃!楚晚宁为什么闭关!
华碧楠的答案很简单:“墨燃福大命大被人捡回来了,楚晚宁灵力消耗过多闭关修炼。”
后面的发展已不在他的预计之中。
墨燃选择云游四海去修行,师昧去了孤月夜,薛蒙留在死生之巅为比赛作准备。
五年啊、五年.....
墨燃突然迷惘了,他沉默地拿出了所有的信笺,一张一张挨着看,看得仔仔细细,连横撇竖捺,一顿一钩也不放过。
“怎么才过了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愣愣地想,现在床上已经没有香气了,所以他连觉也没法睡——死人本来就不用睡觉。
他裹挟着夜色出门了,通天塔是必去的地方,那儿的海棠树是楚晚宁最爱呆的地方。
但他偏偏先去了孟婆堂。
自从自己称帝后,这地方就再也没人来过,唯有一股朽木与灰尘交织在一起的霉味。
孟婆堂里面黑漆漆的,墨燃凭着记忆走到了自己最常坐的地方,毫不介意桌上椅子上积得厚厚一层灰。
漆黑一片中他不用闭眼就能看见孟婆堂逐渐亮堂,周围闹哄哄的,薛蒙坐自己旁边,师昧坐在对面,两人皆是满面笑容,光彩照人。
猛然间四下无声,墨燃便知是师尊来了。
楚晚宁一个人坐在角落,一碗普通清淡的青菜豆腐汤,一碗饭便是他的午晚餐,吃完后也不拖沓,默默离开,弟子们这才又重新聊开。
他跟随着楚晚宁的脚步。
善恶台,教他识字,练剑。奈何桥,与他举伞,同行。青天殿,受尽杖责,独自行远。
他终于到了通天塔。
这日残月高悬,光芒暗淡,那株高大的树却依然流光璀璨,墨燃一步一步地跑近,墨微雨一步一步地走近,两个尘世间悄然重叠。
这里有太多太多回忆,他看着那繁茂的海棠花,海棠映在他的星眸中,长在他的心脏上,迷惘中长叹泪下。
风白月清处,与君初见时。
一个抵树痛哭,一个抬头潸然。
“师尊啊....”墨燃喃喃着,一树婆娑摇曳的海棠啊。
“你理理我.....”
他靠着这海棠树,就像是抱着楚晚宁一样,安然睡去。
五年啊、五年.....
信笺里没了楚晚宁的消息,墨燃的消息倒是多了起来。
踏仙君有些惊讶,自己这一缕魂怕是仅存的善魂,走到哪里都在做好事,声望也日渐升高,最后竟然还得了个“墨宗师”的称号。
笑话,天大的笑话!他是逃出生天的亡魂!他是我踏仙君的一部分!他要是记得曾做过什么事,他会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吗!凭什么他拥有一切!
“既然师昧健在,楚晚宁就是我的。”踏仙君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他的火又能回来了。
后来师昧回来了带来了一身好医术;薛蒙那小子夺得了灵山大会魁首。
这五年那一世不算太平,但毕竟有以墨宗师为首的无数豪杰,也挺过去了
五年间踏仙君也没闲着,因为着实太无聊。
他耐着性子把楚晚宁珍藏的所有书看了一遍,竟觉出有趣来,看了几遍后就已经背下来了,过后又觉不够,又把死生之巅的藏书全部翻了个遍。
当所有书都已滚瓜烂熟后,他发现自己的字像是狗啃过一样,便决心写信给楚晚宁。
他每天一封,一笔一划认真写,写得全是诗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若有人兮山之阿,披薜荔兮带女萝”
.....
他不是很懂这些诗究竟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写得好,念着也顺口,就写上去了。
楚晚宁看了会是什么心情呢?
他口中的品性劣,质难琢的徒弟竟也能老老实实看书认字不惹事了?
他会感动吗?踏仙君一边写一边想,不管楚晚宁感不感动,反正他是被自己狠狠地感动了一把。
“他要真是感动的话就别老跟本座对着干。”墨燃忿忿地念叨了一句,在由一沓信装订成册的藏青色封面上落下了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与吾师书”
五年之期到了。
踏仙君放下笔,走出水榭,走过孤伶伶的五年,走到了那个尘世间。他站在门前,瞧着那修筑朴素的红漆木屋,仿佛看见了楚晚宁从门内出来,瞧见他时一脸吃惊的模样。
“弟子墨燃,恭祝师尊出关。”
三把火是第一章出场的那只小狗哦。
以下为作者个人观点:
这篇文看着可能会觉得有些奇怪,因为0.5没有表现得很暴戾狂妄,因为我私心觉得0.5应该就是被八苦长恨蒙了心,再加上没人在感情方面引导过他,所以说表现出来的情感就很畸形——心里越在乎就越想去伤害,去占有去掌握。这其实也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因为他担心自己一放手楚晚宁就跑了。
偏偏八苦长恨又误导他让他觉得这是恨,所以他觉得自己一直在报复,伤害成了他的本能。
要是他真的恨楚晚宁,死后0.5非把他鞭尸然后挂成门上不可(比如宋秋桐)。他心里其实从来都放不下楚晚宁,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所以才会有用灵力维系尸身不腐的情景出现,他认为这是报复,让楚晚宁不得安生,实际上他是变相的自我安慰,自我欺骗。安慰自己被八苦长恨蒙蔽的心,欺骗自己楚晚宁没有死。
但待在死生之巅无人可恨无人能恨,他朝哪里发泄这些情绪呢?所以我觉得他可能会抱着“我倒要看看平时晚宁都在做些什么”的心情去把楚晚宁翻过的书看一遍,墨燃不笨,要是真的认真了就会很入迷,所以他就会去看更多的书,熏陶久了性情会收敛些,而且楚晚宁看书有个习惯就是批注(原著中有描写),所以0.5多半会在无聊的情况下跑去练字,练着练着就想到“我要不然写信吧,到时候把信给楚晚宁看”的心去做。
以上是作者的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