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包生日快乐】种族不同禁止恋爱!

@薛蒙保护协会 

    是Alpha狼墨燃XAlpha雪豹楚晚宁!没头没脑谈恋爱!没有车没有颜色!如果OK详细设定请见下文!


    设定:ABO,动物,领土,血统崇拜。

    

    楚晚宁

    

    血统:纯种雪豹族

    

    性征:Alpha

    

    身份:第一顺位继承人→族群统领

    

    墨燃

    

    血统:基奈山狼族+佛罗里达黑狼族

    

    性征:Alpha

    

    身份:第二顺位继承人→族群统领

    

    在食物匮乏,危机暗藏的冰天雪地,唯有头脑,利爪和尖齿是生存王道。


    ……

    

    墨燃又被一群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家伙欺负了,独自一人轻车熟路偷偷跑到了边境外的一个山洞里,雪白世界里只有一个小黑点在迅速移动,并钻进了一片密林之中消失不见了。

    

    他是基奈山狼统领和佛罗里达黑狼族一位Omega的孩子,说难听点就是杂种。因为血统不纯,所以即使他是狼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也饱受欺侮。

    

    狼族不管什么地位,血统纯正,强者为尊才是硬道理。

    

    尽管尚且年幼的他爪牙尖利,却仍抵不过一群狼的围追堵截,还好他有几分机灵跑出了狼族边境,浑身上下除了腿脚被咬了以外并无大碍。

    

    那群胆小家伙,连边境都不敢出的懦夫,迟早要把他们全部打趴下。

    

    “呼…呼……”

    

    墨燃化作人形趴在洞口喘着气,身上的衣服已经在方才的打斗中被利爪扯得褴褛,手臂上,肩上腿上都渗着血。头顶黑乎乎毛茸茸的耳朵不时转动探听周围动静,同样漆黑的尾巴也有气无力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动。

    

    果然受了伤一口气跑这么远还是有点勉强。

    

    这峭壁下的洞穴他来过好几次了,绝对不会有大型掠食者跑来这边,族群里的人也不会冒险过来,是一个极度安全的地方。

    

    翻过这峭壁,就是人员稀少的雪豹族的领土,据说雪豹孤高清傲,容貌俊美且十分强大,一只半大的雪豹都能与几头成年公狼拼个你死我活,是自然神最引以为傲的杰作,是即使存在种族隔离也被觊觎着的族群。

    

    好在他们对征服整个雪原没什么想法,不然就算集结所有族群的力量恐怕也难以有过半的胜算。

    

    但其实连有没有雪豹这个族群都是个迷,只有万年前狼族的祖先见过它们,虽然有形态描述但毕竟过了这么久不可能不进化,要凭这些有限的史料记载去寻找真是太勉强了。现在的狼族也都说那些只是传说。

    

    没有狼想,也没有狼能穿过危险密林攀上峭壁去看看那一片未探索过的领域里是否有雪豹族的存在。

    

    但墨燃却一直努力着想攀上岩壁去瞧瞧是否是真的,他不要听别人说,他要亲眼目睹。

    

    休息好了之后墨燃便用以体温融化的雪水把脸上身上的血污洗了个干净,又把藏在山洞中的干净衣服拿出来换上,光着脚丫子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出去找能疗伤的草药和食物。

    

    狼族即使化形也不惧严寒,衣物只是代替皮毛遮羞而已。

    

    这片地域兔子很多,多转转就能抓到,如果幸运应该还能碰上麋鹿,纵使麋鹿大个且肉质鲜美,但以现在的状态捕食恐怕要被那对鹿角捅个对穿。

    

    忙活了一天,收获颇丰的墨燃一手提着几只被剥了皮血淋淋的兔子,一手拎着装有草药的用兔子皮毛结成的手提袋,他舔了舔沾有美味鲜血的嘴唇,嘴里哼着不成调的狼族民谣,循着早已记熟的路回到了洞穴。

    

    就在他准备大快朵颐时,忽听得碎石滚落和重物坠雪的声响,一群栖息休憩的林鸟惊得高叫着振翅而飞。

    

    哪个大家伙掉下来了?

    

    墨燃支起耳朵凝神细听,连刚撕咬下来的兔肉也忘了咀嚼。

    

    能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猎物就是跟着猎物一起摔下来的捕食者了。

    

    如果足够幸运,他说不定能吃到羚羊这类生活在峭壁之上,他无法捕食的美味。上一次他就捡到了一只落下来的,刚断气的幼羚羊,仅仅尝过一次就让他难以忘怀。

    

    出于侥幸的心理,墨燃以狼的形态借着一身漆黑的皮毛在浸淫于夜色下的密林里穿梭,循着足以令他兴奋的血腥味一路来到了离洞穴不远的山崖边。

    

    夜晚于他而言与白天没什么大区别,出色的夜视能力能让他在一片漆黑中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只尾巴奇长,全身布满黑环花纹的的灰白色家伙背对着他倒在雪地里,胸腔微弱地一起一伏,身下的雪红了一片,显然已是危在旦夕。

    

    从没见过的新物种啊……

    

    墨燃躲在密林里观望,天性告诉他这绝对是极度危险的家伙,可见那大猫半天也没动静,尚且年幼的他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小心翼翼地靠近,却在距离半米处又停下。

    

    他没发确定这没见过的新物种有什么奇特功能,万一这是什么新陷阱?

    

    保险起见,他衔来一块儿半大的石头丢向那横卧在地的家伙。

    

    见他一动不动,墨燃又冲他低吼几声,这下他似乎有点反应了,挣扎着想起身却又重重跌回雪里,喉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空气里的血气更浓了,除此以外墨燃还闻到了一股子冷淡的松香,那味道出乎意料地很好闻,是Alpha的费洛蒙。

    

    既然有性征,就说明他也是能化形的。

    

    不过更令墨燃惊奇的是他能够闻到此人身上的费洛蒙。这对尚未分化的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啊。

    

    据说灵魂伴侣可以在未分化的状态下闻到对方的费洛蒙……这是开玩笑的吧?他跟这家伙物种都不同,何来伴侣一说?

    

    不过看样子这家伙受的创伤不小啊,但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居然还没摔死,也是万幸了。

    

    墨燃壮着胆子绕到正前方,只见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胸腹部的皮毛已经被鲜血浸染,血淋淋的两只前掌无力地搭在地上,连被折断的利爪都没来得及收回。

    

    虽然看上去是很强悍的掠食者,但这副模样也真是惨的不能再惨了。

    

    墨燃还没有残暴到连能化形且是食肉动物也吃的地步,恰恰相反,他还想救这个大家伙。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族群的,但他既然从上头跌下来就肯定能大概知道些许上头的情况。

    

    以现在这副模样把他拉回去着实勉强,墨燃只得再变成人身后再将他一点一点拖回洞穴里,用化开的雪水帮他清创,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的胸口不知道被谁捅了一刀,还有半截断口参差不齐的闪着寒光的刀刃留在伤口里。

    

    墨燃虽然经常到处撒野,受伤也是常有的事,可他从没受过这般重创,只知道是要缝合伤口,但具体该怎么做他也只有依葫芦画瓢,把这当成是缝衣服一样来操作。

    

    拔出刀刃时他吃痛的喘着气,胸腔也剧烈地起伏着,伴随利刃流出汩汩鲜血,墨燃见慢慢拔他可能就要失血而亡了,干脆闭上眼一使劲儿猛地将那柄约莫五六公分的断刃拔了出来!

    

    重伤的大猫喉中发出一声极细微的低吼,可双眼仍是无力睁开。

    

    “看看自然神眷不眷顾你吧。”

    

    墨燃自言自语着拿出藏在洞穴里的针线给他缝合伤口。

    

    Alpha可是自然神的宠儿,无论是体质,实力还是外貌都绝对强于其他性征的人,数量也极其有限,绝大部分都是种群中的绝对领导者,能把Alpha重创的人……还真不简单。

    

    墨燃向来只会用利爪撕扯开动物的皮毛,可却没想到这有一天居然会用人类的双手去缝合伤口,看着那道外翻绽开的刀口被自己用一针一线重新扎在一起还真是奇妙的感觉。

    

    另外不得不说的便是这家伙的皮毛真是一顶一的舒服,花纹也很好看,就连掌中的肉垫也很柔韧有弹性,光是捏着就让他想啃一口。

    

    更令墨燃觉得爱不释手的是他那条毛茸茸且几乎与身体齐长的大尾巴,虽然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拖着这条尾巴生活的,但摸上去着实很舒服。

    

    “你要是活不下来,这一身漂亮的皮毛可就归我了……”

    

    墨燃薅了把他背上的皮毛,站起身拎着一只死兔走到洞穴外站着,一边撕咬冻硬了的兔肉一边仔细谛听周围动静,和发色一致的耳朵立在头顶,不时抖动一番。黑色的眼瞳扫视着密林,无论是窜出草丛觅食的鼠还是树梢上伺机捕猎的猫头鹰,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还没分化,自然无法用费洛蒙标记领土驱赶野兽,再等会儿将有很多捕食者循着血味过来了,他可得守好这一片地域才行。

    

    ……

    

    “伯父,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楚晚宁踩着厚厚的积雪跟随伯父上了山崖,虽然山顶的风光很好,但平台太过逼仄,两个人站上去都有些施展不开,如果一脚踏空就算反应再灵敏也难以攀住满是积雪的崖壁。

    

    “带你来看看日落。”伯父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负手信步登上了崖顶。

    

    雪豹族常年在悬崖峭壁间穿梭,早已身姿矫捷,像这种陡峭的岩壁也能轻松登上,就算不慎从高处跌落也不会受太大的伤。

    

    伯父将近五十的年岁,但步伐依旧矫健,不过楚晚宁仍是担心他。

    

    “伯父,您慢点。”

    

    族群人丁稀少,每个降生的婴孩都会被精心照料,而楚晚宁又因为是族群统领好容易才得来的独子,所以打小就被小心地保护着,在培养其野性的同时又教给他不少的知识,让他能够明辨是非善恶以自保。

    

    如今的楚晚宁已经是一名性子谦和又出色的Alpha了,在诸多同龄Alpha之中脱颖而出,再过不久他就会接替父亲成为新的族群统领。

    

    “楚晚宁,你看看这落日,多壮观啊。”伯父揽着他的肩膀叹息道,“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我也老了……”

    

    “您又说这种话,父亲听了会生气的。”

    

    西边的天空被落日烧的通红,余晖洒在光秃秃的山崖上,像是没有温度的火焰。

    

    “你父亲有告诉过你吗?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伯父话锋一转,凝着楚晚宁仍旧青涩的面庞,一双豹目直勾勾地看着他怔愣的眼,似乎要从那里头看出些什么蹊跷来。

    

    “没有……”

    

    楚晚宁被伯父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印象里的伯父总是笑盈盈的,目光柔和透着暖意,每次遇到烦心事他总爱找伯父诉说。

    

    但现在的伯父目光锋利,话语里也透露出几分不对劲来。雪豹族的天赋使他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但出于对伯父的信任和敬爱,他只对自己说是多虑了。

    

    “我当年跟你父亲争夺过统领之位失败了。不过也算不打不相识,我俩结为兄弟,不是手足却胜似手足。”

    

    “你父亲他人很好,即便知道我心有不甘却还是待我如同亲兄弟一般……”

    

    这些事伯父从未告诉过他,他也从来不知道。

    

    心里的不安强烈到即将蹦出胸膛,长尾不自主地甩动着,楚晚宁嗅到了自己的费洛蒙——那是危险将至的信号。

    

    “他从来不知道我一刻也没放弃过争夺统领的位置。”

    

    “!!!”

    

    伯父仍揽着他,两人紧靠的亲昵影子被夕阳拉长变形,可利刃已经无声无息地没入楚晚宁的胸膛。他甚至连疼痛都没来得及感觉到,暂时失语般只怔怔地看着那张他看了数千日夜,熟悉的脸。

    

    “他太善良了,如果是我赢了你父亲,我会在战胜他的那一刻咬断他的喉骨,就像现在我把刀刺进你的心口一样。”

    

    “要怪就怪你生不逢时……楚晚宁,好好你人生里最后一次的落日吧。”

    

    语毕毫不犹豫地把楚晚宁推下了山崖。

    

    火红的夕阳一点点降下地平线,天边擦出一道极寒发蓝的冷色。

    

    恍惚间他看见伯父在笑,笑容和蔼可亲像是在同朋友道别,又像是迎来了凯旋的故人。

    

    本能驱使楚晚宁化形后用利爪抓住一切可让他不再下坠的岩壁枯枝,可没有一样是他能牢牢攀住的,没入胸腔的刀刃因他的一举一动而刺得更深。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砸在陡峭的山岩上,磕断了刀柄。世界天旋地转,不知道砸在岩石上多少次,他终于停了下来。

    

    意识在一点点溃散,迟来的剧痛席卷全身,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是在一片积雪覆盖的空地里,血味会引来那些饥饿的捕食者,而现在的他他根本无力抵御。

    

    他不能死,他必须要回去,父亲根本不知道伯父的真实目的,今日坠崖之事也会被伯父说成是意外,他的外貌太具欺骗性,把他当亲兄弟的父亲一定不疑有他……

    

    雪豹从不会来崖底,这片地域在他们族群之中是禁地,据说有凶残嗜血的狼族在此生活,他们会用锋利的爪尖利的齿破开猎物的胸膛咬断猎物的脖颈。

    

    进入他们的领地等于白白送死。

    

    楚晚宁想挪动身体寻找地方以得庇护,可再没有力气再动弹。

    

    天已经完全黑了,太阳已经沉入天边。弦月升空,绝望暗淡的月光如死一般的潮水慢慢笼罩了他。

    

    楚晚宁用力呼吸着,却连喘息的力气都没剩多少了,无力地软躺在地上,耳鸣阵阵和呼吸声交融逐渐远离了他,视线渐渐暗了下来,他感觉到体温正在离自己而去。

    

    原来伯父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亲近他待他好——

    

    终是心思浅薄把毒蛇当了亲人。

    

    ……

    

    楚晚宁在疼痛中清醒过来,入目便见一个头顶一对黑色耳朵的少年瞧着他,笑时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身后同样黑乎乎的尾巴也摇个不停。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楚晚宁的大脑宕机了一瞬,先前的记忆蜂拥而来,挤得他头疼欲裂。

    

    忍着疼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人手和胸前被细心缝合的泛红伤口,又看了看不断甩尾面带笑容的少年,不动声色地在心中思忖。

    

    他到底是救了我还是想跟我打一架?

    

    如果没得到良好的照顾,重伤的他根本不可能化形,可这少年对他甩尾巴又是做什么?那尾巴也生的奇怪,怎么会这么短?

    

    他不是雪豹族的人吗?也对……雪豹族的人怎么可能会下到这里,而且也不可能是黑色的耳朵尾巴。

    

    坠崖时伯父的笑容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像一记闷棒敲得楚晚宁心头一跳,忙化作兽形冲出洞穴想重新攀回去。

    

    若换作以往这种崖壁于楚晚宁而言根本不在话下,可现在的他却根本无能为力。

    

    锋利的爪被折断磨损,胸口的伤也让他无法用力跳跃,他必须得把伤养好才能回去,可伯父对他下手难道会等他养好伤才会动手吗?这些楚晚宁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令他如芒在背。

    

    必须得换一条路回去!

    

    “你伤还没好!别乱跑!会崩线的!”

    

    方才那个少年化形之后追了过来,见他又要跑连声大喊。

    

    楚晚宁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生物,皮毛漆黑蓬松,在一片白皑皑里格外扎眼。

    

    能在崖底生存的生物果然奇特。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在好转,Alpha的自愈能力本就强悍,崩不崩线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大问题。

    

    楚晚宁转身欲跑,却听见那少年在身后高呼。

    

    “你睡了整整三天!有什么要紧事也迟了!”

    

    墨燃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家伙,化形之后分明那么好看,却像个知恩不报的哑巴似的,醒了第一件事就往外冲,受了那么重的伤速度却还是快得让墨燃都差点没能追上。

    

    “你说什么?”楚晚宁脚步一顿,回身注视这全身漆黑的未成年小鬼。

    

    墨燃看他着急成这个样子,就猜是有什么急事,没想到似乎还真被他给蒙对了。

    

    “你昏迷了三天。”

    

    三天,三天!这三天会发生什么?!父亲还能安好吗?!

    

    如果说楚晚宁方才还是心急火燎,那现在就是如坠冰窟。

    

    “跟人单挑被打下来的?你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反而还会被嘲笑。不如把伤养好了再回去揍他一顿,把他也打下来。”

    

    墨燃走上前像模像样地安慰起他来,同时轻轻摇动尾巴以示好意。

    

    “我叫墨燃,你叫什么名字啊?”

    

    楚晚宁从刚开始就一直在奇怪,为什么这个叫墨燃的黑炭似的未成年总冲着自己摇尾巴?就这么想跟他打一架吗?墨燃这身板他一口就能把他的胸骨咬断,再者说二人体型相差悬殊,单挑时体型小的一方很难占到便宜,更别说墨燃尚未成年了。

    

    禁地里的物种都是从小就这么好斗吗?

    

    可为什么会用这么亲近的语气同他示威呢?

    

    难道是因为文化不同?禁地里的生物难道是以甩尾来表达好意?

    

    “……你甩尾巴做什么?”

    

    “嗯?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墨燃的不再摇晃尾巴,苦恼地抖抖耳朵,漆黑的眸子跟着眨了眨,“摇尾……这个怎么跟你说?就见了朋友之类的人,向对方表示亲近……?”

    

    果不其然。

    

    楚晚宁恍然大悟,那之前的事就都能解释清楚了。墨燃只是是想同他交好而已。

    

    “楚晚宁,这是我的名字。你知道这周围有什么捷径可以上山吗?”

    

    “我还没找到,我们俩可以一起找!”

    

    “嗯。”

    

    这就算达成共识了。

    

    “诶诶,话说你既然是从上头掉下来的,那你知不知道雪豹族?”

    

    墨燃一听楚晚宁也要找捷径,高兴坏了,连忙说道。

    

    “……你为什么问这个?”

    

    楚晚宁步子缓缓,心里却仍旧警惕,跟着墨燃一起走回洞穴。

    

    “因为族史记载了雪豹族的存在,但现在的族人都没见过他们。”墨燃好容易遇上了个能跟他有共同目的而且还不嘲讽他毛色的人,一直压抑着的独属少年才有的明朗热情一下全都迸发出来。

    

    “他们都说这个族群灭绝了,但我偏不信。”

    

    “为什么?”

    

    在离洞穴有一段距离时,楚晚宁嗅到了一丝新鲜的不属于他和墨燃的血腥味和费洛蒙,定是有Alpha造访,洞口洁白的雪地上还有零星的血肉皮毛,他一下就警觉起来,止住了脚步。耳朵高竖,长而粗的尾巴尖上翘着,伴随每一次匀长的呼吸悠悠甩动。

    

    “你想啊,他们虽然族群人少但毕竟是那么强大的生物,怎么可能因为严寒就灭绝了——你肚子饿没?要不要一起出去抓吃的?”

    

    墨燃脚步轻快,丝毫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之处。楚晚宁想要出声提醒,可他自顾自兴高采烈地说着话,根本没注意到情况有所不对。

    

    在墨燃走至洞口时,一道灰影陡然自洞穴中冲出扑向尚未反应过来的墨燃!

    

    只见一黑一灰两种颜色交织着在雪地里滚了几转,积雪被剧烈的动静带起如霾一般蒙住了交战中心,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是那道比墨燃大得多的会影压在他身上。打斗低嚎声不绝于耳。

    

    楚晚宁见那灰影有几分熟悉,是族史中记载的狼的模样!

    

    他立刻上前想帮助墨燃,可战斗已经于眨眼间结束,墨燃的一只爪正正扣在那只狼的眼上把他的头摁进雪地里,另一只爪压着他的前肢,脆弱的脖颈被墨燃死死咬住,任凭他再如何尖嗥挣扎也无济于事,不出片刻,这只灰狼就断了声息,软趴趴地躺在雪地里,脖颈淌出的鲜血浸透了雪地。

    

    楚晚宁不敢相信墨燃居然能撂倒这等凶残的生物,二者体型年龄都相差悬殊,他是怎么做到的?

    

    “族里派来杀我的家伙。”墨燃眸色幽暗,浑身杀气地把雪含进嘴里,待融化后又吐出来,把口腔里和嘴上的血洗了个干净,“呸,这血的味道真恶心。”

    

    “你……是狼族?”

    

    “嗯,忘记告诉你了。”墨燃一边说着一边叼起那只灰狼的后颈皮,一点一点把尸体拖到一边的林子里用爪子开膛破肚,血腥味顿时在林间弥漫开来,不过多时就会吸引饥饿的捕食者前来大快朵颐。

    

    “不过我血统不纯,毛色又不寻常得黑,偏偏又占了个顺位继承人的位置,所以经常会有这种家伙来杀我。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到这里来,毕竟距离边境很远。”

    

    “这次居然派Alpha来了……要不是还没分化闻不到费洛蒙,他能暗算我吗?”

    

    墨燃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化形站起身,从洞穴里拿出自制的小铲子把地上沾血的雪泥铲走抛进林子里。打理干净之后又用自己的气味标记领地,等做完这一切后才来到楚晚宁身旁,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吓到你了?你在上面应该没见过狼族吧?”

    

    楚晚宁震惊不小,站在原地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个尚未成年的狼族小子。除了那一身比夜还要深黑的皮毛以外,他的模样的的确确符合狼的特征。

    

    “现在作为交换,你说说你自己吧?我们可是要一起找捷径的同伙呢。”

    

    墨燃语气轻快,柔软蓬松的尾巴一摇一晃着,就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楚晚宁思忖片刻,觉得墨燃说的不像是假话,也坦然承认了自己狼族的身份,与史书中记载的狼的性格大相径庭。便真假半掺地把自己的种族和坠崖的原委告诉了他。

    

    “你……你真是雪豹族?!”

    

    墨燃的尾巴摇摇摆摆,耳朵别着往两边伸展,眨巴眨巴黑溜溜的眼睛,嘴巴大张,看上去傻里傻气,哪有半分方才的杀神模样?

    

    “嗯。”

    

    “那、那你……”

    

    楚晚宁原以为是墨燃亲眼见到了雪豹而激动到无以言表,可墨燃接下来的话语却刷新了楚晚宁的世界观。

    

    “你就当我的伴侣吧?”

    

    开玩笑呢?!撇开是否心意相通,性征匹不匹配不谈,狼族跟雪豹族物种都不同,又何来伴侣一说?墨燃肯定是一时激动坏了找不到合理的词来表达本意。

    

    “你是想说‘朋友’吧?”

    

    “不,就是伴侣。”

    

    墨燃的眼里写满了真诚,楚晚宁与之对视良久之后掉头就走。墨燃也紧跟上来不断解释。

    

    “真没骗你!我对自然神发过誓要跟雪豹谈恋爱!而且我就只闻得到你的费洛蒙!”

    

    ……

    

    从那天之后楚晚宁的身后就永远缀了个小黑炭墨燃。如果允许,楚晚宁真想回到过去阻止那个表明种族的耿直的自己。

    

    白天他们就一起顺着山脚找能够轻松攀上去的地方,晚上就一起去抓那些昼伏夜出的生物果腹,有时候运气好还能在路上抓到落单的岩羊。

    

    随着相处时间的慢慢增长,楚晚宁的身体渐渐恢复,他同时也发现墨燃的捕猎本领很高超,而且能认得很多连他都不认识的植物果实,还能告诉他这些果实吃了会怎么样。

    

    墨燃很少回族里,他似乎对族群没什么深刻的归属感,而且每一次回来定是一身的淤青伤痕,一旦问他怎么了,这家伙就可怜巴巴走上来抱着他不肯撒手,也不哭也不闹,问什么也不吭声。

    

    这样的墨燃实在太脆弱了,楚晚宁看见他的尾巴颓唐地摇晃着,耳朵也耷拉下去,心里没由来生出一股怜惜来。

    

    天生纯黑的皮毛让墨燃在冰天雪地里无所遁形,这本来是极劣势的先天条件,可墨燃却能把它运用的恰到好处。

    

    比起白天,墨燃更喜欢在黑夜里游走,他脚步又轻又稳,此时此刻那一身皮毛就成了最佳的掩护,他尚未分化,那些柔弱的动物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楚晚宁曾亲眼见过墨燃从一群熟睡的羚羊群里叼出一只幼崽,他用力很巧,以至于那幼崽都没能挣扎叫喊,脆弱的脖颈就已经被墨燃咬断。

    

    墨燃还交给他了很多自己以前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比如用费洛蒙标记领地,用一种特殊的石头燃起火堆,甚至是打架时如何使诈。

    

    “如果那人跟我势均力敌我肯定也愿意凭实力跟他打一架,但如果那人持强凌弱,我也一定不会遵守规则。”

    

    “抓他眼睛,咬他腺体,如果有石头还可以趁其不备化形后拿石头砸他,如果可以把他尾巴抓住那就更好了,只要用爪一撕他一定会痛的发疯。”

    

    墨燃很喜欢化形之后坐在地上吃东西,他说这样会很自在。而在雪豹族里楚晚宁化形的时间很少,因为四周都是怪石嶙峋,以人的身躯很难攀爬。

    

    还有就是雪豹族的天性问题……楚晚宁自打坠崖之后,咬尾巴的次数就增多了。

    

    周围都是新环境,而咬尾巴能让他放松下来,可这模样实在太不端庄,平时集中注意力还好,一旦走神片刻毛茸茸的尾巴尖就含进嘴里了,墨燃看见过好几次,一直都觉得他尾巴上有什么特殊的香味,也想咬一口,而每一次楚晚宁都不让他得逞。

    

    雪豹的尾巴可不能随便摸,这条长而灵活的尾是用来保持身体平衡,极重要也极脆弱的存在。总之在楚晚宁的记忆里,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碰触啃咬对方的尾。

    

    ……

    

    “你伯父真是个两面三刀口腹蜜剑之人,如果我是你,回去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要了他的命。”墨燃躺在地上休息,灵活的手在空中胡乱比划 ,灵光闪动的眼和上翘的嘴角露出的尖利虎牙都暴露出他有多兴奋。

    

    “就按我教你的做,把他眼睛剜出来,尾巴咬下来,折去他的四肢拔下他的牙齿舌头,然后折磨他,不让他死,等到他的余党清理完毕后再一起拉到广场上杀掉,把尸体挂在岩石上风干,这样做绝对不会有人再敢动歪心思。”

    

    楚晚宁听后沉默地翻了个身背对墨燃蜷在一团,把尾巴搭在身上抱着,用尾巴尖把脸挡着闭上眼不予理会。

    

    可能是他这副不理不睬的模样让墨燃感到无趣,沉默片刻后楚晚宁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墨燃站起身走到洞穴更深处去了。

    

    往日里楚晚宁转过身不搭理他,这个小家伙就会立刻黏上来抱着他不肯撒手,今天这是怎么了?

    

    楚晚宁坐起身回头看他,只见墨燃面对着墙蹲着,一手扣着石壁,身形微微颤抖。

    

    空气里的风雪气息更重了,严寒刺骨到连楚晚宁都觉得毛发炸立。可外面明明没有刮暴风雪。

    

    “墨燃,你没事吧?”楚晚宁走上前去扳他的肩膀,想看看他究竟怎么回事,哪曾想却摸到了滚烫到不正常的温度,就算隔着一层衣物也像是摸了火星子一般烫手。

    

    “我……不太对劲……”墨燃喘息着,声音喑哑,“好热,身体好疼……唔……”

    

    走近墨燃之后,那几乎让人呼吸不畅的严寒雪气就更是咄咄逼人起来,楚晚宁的尾巴茸毛紧绷着下垂,只有尾巴尖翘着,这是典型的防范姿态。

    

    楚晚宁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是墨燃的费洛蒙。

    

    “你是不是到分化期了?”

    

    “我不知道……艹……骨头好疼,要被扯裂了……”

    

    墨燃死死咬着下唇,尖利的虎牙刺破嘴唇渗了一嘴的血,楚晚宁生怕他等会儿疼极了把肉咬下来都不知道,连忙用手掰开他的牙关。

    

    “你先化形会好受点!”楚晚宁私下寻找能塞进墨燃嘴里让他咬着的东西,洞穴里空空荡荡,那些衣服都在昨天被墨燃拿回去了……

    

    “该死……现在化不了形……楚晚宁,我好难受……”墨燃脸颊通红呼吸急促,浑身像是着了火似的,含含糊糊意识不清地喘息,一只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着楚晚宁的手腕。

    

    楚晚宁也是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那时因为父亲做足了准备所以他没怎么感觉到痛苦就分化成功了。

    

    分化是一道天堑,只要越过风轻云阔,但大部分族人的结局都是粉身碎骨。

    

    墨燃似乎也根本没料到自己会在这时候迎来分化期,没有半点准备便在这黑黝黝的洞穴里接受这等严峻的考验。

    

    “你要是太疼了就咬我,分化期不会太长,坚持住。”此时此刻楚晚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分担墨燃的那一份痛苦,可看着他因疼痛而挠得石壁上鲜血淋漓却心里一疼。

    

    他用力把墨燃圈进自己怀里不让他再去抓咬别的东西,可刚把墨燃拥住没多久,这家伙的那股子狠劲儿就消散得无影无踪,把头埋在楚晚宁的肩头挨挨蹭蹭,意味不明地哼哼着。

    

    楚晚宁听见他在哽咽,心想这小家伙可真是遭罪了。

    

    分化明明是最脆弱的时候,却没有家人作陪给予鼓励。

    

    怀里的墨燃烫得像火似的,一头柔软的黑的短发无力地蹭着楚晚宁的脖颈,让他想到了族里新生的婴孩,小小的,爱撒娇的,脆弱的,惹人怜惜的。

    

    “现在好些了吗?”楚晚宁学着当初安抚雪豹幼崽的方法一下下地抚摸着他的后颈脊背,同时稍稍释放出一点费洛蒙让洞穴里的氛围能够安全一些。

    

    墨燃的费洛蒙味道很淡,可释放出来的威压却不逊于楚晚宁所见过的所有Alpha,他以后一定会是一名出色的Alpha,会拥有强悍的体魄矫健的身姿,没有人能再欺负他了,就算拿血统不纯和毛色来侮辱他也不能动摇他在族群里的地位。

    

    “楚晚宁……你的费洛蒙很好闻。”墨燃把头埋在楚晚宁的怀里低声说着,一边抬手勾住楚晚宁的脖颈让二人能够贴的更近,“我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能闻到……”

    

    “我知道,你告诉过我。”楚晚宁轻拍他的脊背。

    

    空气中浓重的雪气渐渐淡了下去降到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墨燃似乎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费洛蒙了。

    

    接下来墨燃将会迎来人生中跨度最大的成长,费洛蒙所产生的激素将会让他的身躯一夜之间长至成年,不过这个过程痛苦无比,这洞穴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帮他减缓疼痛,只能靠他自己的毅力熬过来。

    

    楚晚宁能做的只是抱着他,叮嘱他待会儿需要注意的事,可墨燃似乎一句也没听进去,声音柔软沙哑,近乎撒娇似的蹭起身看着楚晚宁。

    

    “……楚晚宁,你会陪着我吗?”

    

    墨燃这副模样实在是太惹人怜了,以前没曾细看,如今对视才发现他的模样其实非常俊朗,一双眼湿漉漉地,眼饧骨软脆弱的无以复加。

    

    楚晚宁被他瞧得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会。”

    

    “……真好,呃……”

    

    墨燃紧紧攀着楚晚宁,冷汗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打湿了衣裳,他隐忍地咬紧了牙关,身体不受克制地发颤,骨骼被硬生生扯断抻开又生长的感觉实在太痛苦,肌肉的震颤预示他即将脱力,可他一点都不想放开楚晚宁。

    

    他血统不纯又生了一身在冰天雪地里最劣势的漆黑皮毛,身为族群统领的父亲从不关心他,任他被欺凌侮辱。而母亲也在生下他之后就离去,自此十余年再没回来过。

    

    墨燃一点也不喜欢族群,那里对他而言根本不是归宿,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尖牙利爪杀死一切敢阻挡他的人站上顶峰。

    

    但楚晚宁于他而言不一样,他是墨燃心里最干净最优雅的存在,也许这一点是他长期查阅族史时所受到的心理暗示,但楚晚宁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照顾却无一不显示着这只雪豹的温柔。

    

    墨燃认为,他既然在没分化之前就能闻到对方的费洛蒙,那他就是自然神给自己钦定的伴侣,他可不管什么种族隔离,这黑暗人生里的一捧火,他一定要牢牢攥在手里。

    

    喜欢就必须得到。

    

    “别咬自己。”楚晚宁抬手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你要是实在疼得狠了就咬我,别把牙齿咬坏了。”

    

    “楚晚宁,你、你很好……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很喜欢你、我不想弄伤你……”

    

    墨燃声线颤抖语气惹人怜,拼了命想把头埋进楚晚宁的怀里面,可是身体却像是被顽童扯烂的娃娃,根本不听使唤。

    

    “你抱抱我,抱紧我……楚晚宁,你抱抱我就好了……”

    

    楚晚宁的心被这只孤独又脆弱的小狼软化得无以复加,他心存怜爱,应了墨燃的要求把他牢牢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自上而下地抚摸着他的脊骨,墨燃那寒风朔雪般的费洛蒙充斥着鼻腔,像是身处一场极大的暴风雪之中,逼得人连呼吸都困难。

    

    这一晚,楚晚宁抱着身处分化煎熬中的墨燃直到天亮,直到他的分化期结束。

    

    风雪交加之中的松香淡然安稳,明明本是要压对方一头的组合,如今却出奇的和谐。

    

    ……

    

    那之后墨燃便算是彻底的成年了,他分化得很成功,是一名出色英俊的Alpha,楚晚宁也没想到他分化后居然会长得如此高大,而且狼形也比原来大了一倍,起码有两米的体长,漆黑的皮毛蓬松而茂盛,一双黑阗阗的眼比夜还深邃,充满压迫感的费洛蒙使他能够不怒自威。

    

    他的行动比以往更为矫健敏捷,一旦锁定猎物便如同黑色的闪电般直击过去,曾经他没能力去捕食的生物,如今全都被他用尖牙利爪划开肚腑,他再也不需要借着黑夜隐匿自己。

    

    虽然墨燃的性格还是跟之前没什么差异,甚至比以前还更爱黏着楚晚宁,可楚晚宁却总觉得不自在了。

    

    距离楚晚宁落下悬崖已经过了一个月,而他们终于在这天找到了能够快速上山的捷径,能够直达雪豹族的领地外围。楚晚宁担心亲人,发现了捷径就此便要与墨燃告别。

    

    墨燃不出意料地失落,耳朵耷拉着,尾巴也不摇了,抿嘴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好半天才重新看向楚晚宁,黑宝石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眶鼻尖通红。

    

    “那……你可要注意安全啊。”

    

    楚晚宁心中没由来得一阵刺痛,本来已经迈上坡道的腿又收了回来,他叹息一声朝墨燃走去,伸手揉了揉墨燃的头发。

    

    “我会回来看你。”

    

    “……真的?”墨燃闻言,耳朵便蹭得立起来,两眼闪着欣喜的光芒直勾勾瞧着楚晚宁。

    

    “嗯。”

    

    得到了允诺的墨燃开心极了,他张开双手把楚晚宁抱进怀里,头搁在颈窝挨挨蹭蹭嗅着他身上浅淡的松香,半晌后才松开他,然后把脖子上的狼牙吊坠取下来递给楚晚宁。

    

    “这是我的护身符,是母亲留给我的,带上它一定能保你平安。”泪水在墨燃眼里打转,可他仍然笑的灿烂万分。如同这短短三十天里每一天早晨与楚晚宁捕猎,傍晚与楚晚宁嬉闹,一切都还没变。

    

    “以后见面还是在洞穴那里,我等你十年,如果你还不来,那我一定会上来找你。”

    

    “好。”楚晚宁笑了笑,最后再深深地望了墨燃一眼,随后化为兽形敏捷地顺着蜿蜒的山道穿梭在乱石之间,最终拐过一块儿巨大的岩石,消失不见了。

    

    ……

    

    楚晚宁坐在平整高大的石座上,神色如常地凝视着手中被他反复摩挲的泛黄狼牙,可散发出的费洛蒙却让所有侍卫都不寒而栗,看来他们的统领大人今天心情不好。

    

    距离他坠崖至今,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

    

    楚晚宁再回到族群时,伯父果然已经杀了父亲统领全族,楚晚宁则先不动声色地调查了一番,发现伯父还没来得及肃清父亲留下的心腹职员,这才在伯父继任的那一天与他当着族人的面对峙。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如墨燃所言,他的伯父毕竟年长,楚晚宁即使再怎么强悍也抵不过他积累了多年的战斗技巧,眼见他即将咬向自己的喉骨,楚晚宁果断地弃车保帅,将前爪递进他的嘴里,然后趁其不备狠狠地用另一只爪挠瞎了他的双眼,在顷刻之间将伯父扑倒在地张口咬断了他的喉骨。

    

    之后,他肃清了伯父的余党,将这些人全部按律法处置之后吊在崖边直至风化。这个过程里他竟发现那些人中不少都是自己曾经亲近的人,这令楚晚宁心寒无比,他不由得想到了山崖下那只强大又脆弱的小狼。

    

    他现在怎么样了?楚晚宁抚摸着那颗带着裂纹的陈旧狼牙一边想。

    

    可之后的每一次楚晚宁下山去找他,那个洞穴永远都是空荡荡的,他用自己的费洛蒙标记了那一片领域,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墨燃自己来过,可以每一次他再回去,洞穴中仍然只有已经淡得不着痕迹的费洛蒙。

    

    墨燃到哪里去了?楚晚宁不止一次地想,他头脑聪明又体格强悍,曾经这么黏着自己,怎么会杳无音讯?

    

    难道是已经忘记了吗?还是说已经死了?

    

    楚晚宁越想心里越是烦躁,把那颗已经被他磨光滑的狼牙藏入袖中仰头靠在石座上闭目养神。

    

    “统领大人!守卫在巡逻西边边境的时候发现了一头全身漆黑的狼!”

    

    侍卫急匆匆跑进大殿通报,摇动的尾巴提现了他的极度不安。

    

    狼在雪豹族中象征着不详和残暴,是生活在悬崖下的可怖生物,可现在这只狼居然大胆到独自一人上山来!

    

    “全身漆黑?”楚晚宁一听便正襟危坐,一双冷目里闪着欣喜的光。

    

    “对!我亲眼看见了!”

    

    楚晚宁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喉头发哽连呼吸都困难,他实在太激动了,那头狼会是墨燃吗?

    

    “让那些守卫都回来吧,我去看看。”

    

    “可……”“照做就是。”

    

    楚晚宁吩咐完便化为兽形朝西边的边境疾驰而去。

    

    他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墨燃了。

    

    ……

    

    片刻不停地全速跑了十余分钟,楚晚宁气喘吁吁之际终于看见了远处那一抹被巡逻侍卫包围着的夺目的黑色身影,楚晚宁几乎是一眼就确定了,那就是墨燃!

    

    墨燃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狼尾急促地摇摆着,这一举动倒是让周围的雪豹全部进入了应敌状态。

    

    楚晚宁自然知道墨燃这是高兴,可其他雪豹却不这么觉得了,毕竟种族的行为语言不通。

    

    “统领大人!您怎么来了?!这只狼很危险!”

    

    “他是我在山崖下的朋友,摇尾巴是开心的意思,别误会了。都回去吧。”

    

    “……遵命。”

    

    楚晚宁遣走侍卫们,走至墨燃近前,沉默地打量了一番他如今的模样。

    

    墨燃比十年前的更强壮了,那一身的黑色皮毛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漆黑蓬松,费洛蒙的味道中夹杂了些许血味,周身的气质都比以往更俱侵略性。

    

    “楚晚宁,我来兑现诺言了。”墨燃语气轻松愉悦,狼头潇洒地往一边扬了扬,黑阗阗的眼睛望着楚晚宁,“边走边聊?”

    

    他们沿着边境走了很远的路,楚晚宁也了解到墨燃这些年过得实在是不太平。

    

    先是打败了第一顺位继承人,而后又被那些纯种贵族们打压,好容易杀死了那些反抗他的家伙,又因为毛色而被质疑……

    

    也是因为这些所以墨燃才一直抽不开身去洞穴那边。

    

    得知他现在成为了族群统领,过得也很好时,楚晚宁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墨燃还是老样子,喜欢以人身行走,楚晚宁也跟着化了形。

    

    “你除了这些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墨燃望着他,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嗯?”楚晚宁被他问得一愣,“我还要说什么吗?”

    

    墨燃闻言悠悠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楚晚宁不知道他怎么了,也跟着停了下来。哪知道墨燃会突然扑上来,楚晚宁猝不及防,也没想到他的力气会这么大,居然能把自己扑倒。

    

    他们二人在地上滚了几转,正巧旁边就是一道岩缝,两人毫无悬念地翻了进去。

    

    “你没有要说的,我可有。”

    

    岩缝之中光线暗淡,楚晚宁惊魂稳定呼吸微急,那风雪中夹杂着些许血气的费洛蒙顷刻间笼罩住他。

    

    楚晚宁瞪大了眼望着墨燃黑黝黝波澜不惊的眸子,眨眼一瞬就确定自己一定是着了墨燃的套。

    

    “楚晚宁,我可不在乎什么种族和性征,我只要你。”墨燃把楚晚宁牢牢压在石壁上,言辞诚恳地告白道,“这辈子,我就想跟你谈恋爱。——你答不答应我?”

    

    果然是着了套,不过不是刚才,是十年前。

    

    “我有选择权吗?”楚晚宁反问道。

    

    墨燃愣了愣,旋即笑开,露出尖利的狼牙。

    

    “自然没有。”

    

    END

谢谢观看!开车?怎么可能开车,我这辈子都不会开车!

我发现了我独特的技能,干啥都能写超长。

可能会有bug,因为没时间细修,之后会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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